黑车司机变身“运营商” 存在安全隐患滋生黑车乱象

2017-08-23 09:45  新京报 

在怀柔区内打个电话,便能约到7元的“出租车”,只不过运营车辆都是黑车。今年初,这个名为“便民7元车队”的无资质约车平台,被警方破获。

昨日上午,这个“便民7元车队”的平台负责人刘某,因涉嫌非法经营罪在怀柔法院受审。新京报记者了解到,作为“黑车平台”老板,刘某在为黑车提供约车平台的同时,数十名司机要按月上交被称为“信息费”的“份子钱”,两年多时间共计28万余元。

站在被告席上的刘某表示,他其实很想“转正”,成为像滴滴那样的大公司。

  黑车司机变身“运营商”

公诉机关指控,2010年至2017年4月28日,刘某私自设立并运营调度平台,为无合法经营资格的车辆提供约车信息,并按月收取“信息费”。其在未取得营运许可的情况下,非法从事客运经营活动,扰乱市场秩序,情节严重,应被追究非法经营罪。

41岁的刘某当庭认罪,称其下岗后以开黑车为生,2003年还因为一次车祸腿伤成4级残疾。至2010年中旬,他听说有人在做电话约车事情,于是开始经营约车平台。因为怀柔城区内跑一趟活7元,刘某给自己的车队命名为“便民7元车队”,

“到了2015年就开始走向正轨了,也有了固定的客户群,高峰期有50至80辆车。”刘某承认知道这些都是私家车,属于拉黑活,但强调自己还是希望能够取得正规经营资质。

  “黑电台”暴露“黑平台”

新京报记者了解到,今年4月28日一辆黑车在怀柔区翠竹园小区门口趴活,民警检查时发现这辆车上有一部手持电台,司机自称是“便民7元车队”的,警方以这部电台为线索,查出了总台的地址,将刘某传唤。

“自打被传唤,我才知道这是犯罪”,刘某辩称,滴滴打车普及以后,乘客更愿意用网络手机软件叫车了,自己除去租房和雇人,没赚到什么钱。办案机关调查显示,自2015年1月1日至2017年4月28日,刘某两年间共收取司机“信息费”(份子钱)28万余元。

公诉机关表示,刘某到案后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,建议对其从轻处罚。

该案未当庭宣判。

  案情1成立黑车车队 借网约车东风

2010年中旬,刘某下岗在家,因为郊区的出租多以黑车运营为主,他当时就想着把黑车司机组织起来,由他统一调度,安排就近的黑车司机去“拉活”,并从中收取“份子钱”。然后,他便向路边的黑车司机发放印有“便民车队”的卡片,上边印有他的座机号码,因为在当时约车还是新鲜事物,为了能让司机尽快接受,刘某免费给司机提供手持电台,免费派活。

同时,他也印制名片给乘客,还专门雇了一些散发小广告的农民工给派发名片进行宣传。雇女子专门接听电话派活。后逐渐被司机们认可。

刘某说,一开始客源不够,他就一直没怎么收“份子钱”,到了2014年年底的时候,滴滴打车开始进入市场,人们开始越发习惯利用手机叫车,有智能手机的就网约,有的消费者开始打电话叫车。借着网约车的东风,他的生意开始越来越好,他就把“份子钱”由每月200元涨到300元。

据刘某称,“份子钱”是他唯一的收入来源,拿着这些钱他开始做一些投入,以一年两万元的租金租了办公室,雇3个话务员负责接听电话和派车,每名话务员的月薪2500元,每辆车都会配备手持电台,每年的各种开支在7万左右,而收的“份子钱”一年下来有10余万元。

为了方便收份子钱,刘某加了司机们的微信,把微信名改成车牌号尾号,通过微信交“份子钱”,谁交谁没交一目了然。

  案情2梦想“转正” 创业成为大公司

新京报记者注意到,作为车队的管理者,刘某只在手机里存储了车辆的车牌号后3位还有车辆品牌、车型和颜色,他甚至连司机具体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。他只是按月收大家“份子钱”,有时候现金有时候微信,专职的三百,不经常干的一二百,没有任何公司规章制度、经营利润,也没有账目、不纳税。

组车队后,他进行了统一定价,最早时是怀柔城区内不管到什么地方统一价格5元,后来因为油价上涨乘车费用涨到6元,后来在2016年开始统一涨到7元至案发。但如果乘客上了车想出县城,就自己和司机商量价格,他从来不管。他也从没有和司机签署过劳务合同。

干得风生水起的时候,刘某一度觉得自己就是创业的大公司,甚至成为像滴滴那样的企业。刘某说,因为没有出租运营资格,公司挂的是信息服务的证照,但这跟他的营业项目不符,他就给取消了。他也想过到有关部门办理正规运营执照,但后来也不了了之。

刘某说,前几年社会上一直在呼唤网约车新政,去年终于新政落地,他听说滴滴被政府支持,曾被约谈过,他也幻想着会有人约谈他,把他纳入网约车正规渠道,但他没想到4月28日那天,“约谈”他的却是警察。

 ■ 追访

  存在安全隐患滋生黑车乱象

“这不是那个‘7元’吧?我用滴滴之前,就打这个来着。”昨天,听说这个“7元便民车队”被查,怀柔区居民张女士略显惊讶,她也知道这些其实都是黑出租,因为打了电话,派过来的都是私家车,有的还是外地牌照。但她说,怀柔本身比较偏远,本地出租车也少,当地很多人打车就找这个车队,出门打车都称“打个7元”。

新京报记者走访发现,事实上,这种“非官方”车队在郊区并不算新鲜,在2012、2013年左右是“鼎盛时期”。一方面,正规出租车都更愿意到城里拉活,而当地居民对交通便利的需求越来越旺盛,打不到正规出租便催生了价格更加低廉的“黑出租”;另一方面“黑车”没有合法名分,于是便自发组织起来,统一定价,依托调度平台以实现共存。

“打不着正规的,一个电话,几分钟就来了,当时还是挺方便的。”怀柔的董女士说,但自从滴滴打车软件出来之后,人们也开始淡忘这种出租,“感觉用网约更安全一点吧”。据怀柔法院法官介绍,因为没有经营资质和审核,这种黑出租虽然方便但存在各种安全隐患,偶有发生抢劫类案件,最后也以追究司机的刑事责任结束,究其原因,“黑出租调度平台”则是滋生黑车乱象的根源,更需要重点打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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